第七十八章 红痕(2/3)
都没敢用明黄缎子”
太后忽然松开佛珠,指尖划过案头摊开的《女诫》,书页上朱砂批注的“母仪天下”四字被指甲刮出毛边。
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是小宫女捧着新沏的碧螺春进来,却在看见太后冷凝的面色时,瓷盏险些从漆盘上滑落。
她忽然明白,那个会在她膝前垂眸听训的少年天子,终究是连最后一层母慈子孝的帷幕,都要亲手撕成碎片了。
皇上长大了,不再像以前那样可以听之任之了,不会听她摆布了。
——
乾元殿的晨光从缠枝莲纹窗棂漏进来,在乔瑾睫羽上镀了层薄金。
她动了动酸涩的手腕,腕骨内侧三道指痕状的红印火辣辣地疼,像是被人用朱砂笔狠狠描过。
颈间贴着的丝帕滑了半寸,露出锁骨下方几点青紫色的淤痕,在晨光里泛着乌青,像被掐碎的梅瓣。
“水……”她喉咙里像塞着烧过的棉絮,话尾几乎散成气音。
雕花拔步床畔的鎏金香炉正飘着细烟,沉水香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,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床尾垂落的茜纱帐被人用玉镇纸压着,露出半幅凌乱的猩红鸳鸯被——她的月白羽纱中衣被扯得歪在肩畔,袖口绣着的银线蝴蝶只剩半片翅膀。
殿门“吱呀”一声轻响,捧着缠枝莲纹银盆的阿瑶踉跄着进来,发间的碧玉簪子晃得厉害。
阿瑶惯常红扑扑的圆脸此刻白得发青,看见床榻上支起上半身的乔瑾,手指一松,铜勺“当啷”掉进银盆,溅起的水花湿了绣鞋尖。
“阿瑶?”乔瑾哑着嗓子唤她,发现自己每说一个字,喉间都像有碎瓷片在划。
昨夜那个带着沉水香的影子突然涌进脑海,龙纹暗绣的袖口擦过她唇畔的触感,还有他指腹碾过她咬破的舌尖时的血腥味。
她慌忙别开眼,却看见床头紫檀木凳上,整整齐齐叠着件簇新的月白长裙,领口处绣着的并蒂莲花瓣边缘,还留着几道指甲掐出的毛边。
阿瑶捧着瓷盏的手在抖,茶汤在素白瓷碗里晃出涟漪。
她不敢看乔瑾露在被外的肩头,那抹雪色肌肤上蜿蜒的红痕,比她昨儿在后花园看见的被野猫抓烂的锦鸡还要可怕。
本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