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八章 再次梦魇(1/3)
暮春的风裹着细雨扑在雕花窗棂上时,君景珩的指尖还停在“宸嫔”的绿头牌上。
琉璃灯在纱幔后投下暧昧的光晕,将他眉眼之间的纹路染得更深。
周公公垂着眼皮数着铜漏滴答声,直到第三声更鼓掠过宫墙,才听见御案后传来极轻的一声冷笑。
“皇上?”他偷觑着帝王阴鸷的脸色,喉结滚动着补了句,“听闻宸嫔娘娘今日用了太医院新制的安神汤……”
“她倒知道避清净。”君景珩忽然抬手将整盘绿头牌推到一旁,翡翠牌面相撞发出泠泠脆响。
他起身时明黄蟒纹披风扫过满地奏折,目光在案头那叠西北军报上顿了顿,“备辇,去君心殿。”
周公公指尖一抖,差点碰翻烛台。
这君心殿自先皇时便空置着,直到今年才赐给刚晋位的宸嫔娘娘——可这位小主性子孤僻,竟将殿内鎏金陈设全换成了素白瓷器,连门槛都比别处高出三寸。
他亦步亦趋跟着帝王踏入雨幕,看着御前灯笼在青石路上投下碎金般的光影,忽闻轿辇内传来低低的哼笑:“朕倒要看看,这位‘身子不适’的,究竟在躲什么。”
君心殿檐角的冰裂纹琉璃灯果然亮着。沈砚听见动静时正在抄《贞观政要》,狼毫在“君,舟也;人,水也”处洇开墨团。
她起身时瞥见镜中自己素白襦裙上未褪的墨痕,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袖口,直到殿门“吱呀”声响,才福身行下礼去:“陛下怎么……”
“怎么?”君景珩抬手指了指她案头的书卷,雨珠从鎏金冠上滚落,在青砖上砸出星点水痕,“朕来看望爱妃,倒显得唐突了?”
他忽然逼近半步,嗅到她衣间若有似无的沉水香,“听闻你今日没递绿头牌?”
沈砚后退半步,后腰抵上冰凉的博古架。她看见帝王腰间悬着的羊脂玉扳指——那是今早她在乾元殿议事时,他反复摩挲的物件。
“臣妾……”喉间忽然泛起苦意,她想起白日里他在殿上对西北军饷的推诿,“只是有些头疼……”
“头疼?”君景珩忽然伸手扣住她手腕,将人按在博古架上。
翡翠镇纸滚落的声响里,他盯着她泛青的眼底,“朕记得你冬日的时候咳得肺管子都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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