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章 荣华富贵(2/3)
中泛着冷意,却在触到她袖口露出的旧伤时,骤然松了力道。
“以后别总看这些闲书。”他将绿头牌压在《长恨歌》上,转身时瞥见她发间竹簪——那是他去年赐的,她却总说“金簪太重,还是竹的趁手”。
殿外传来打更声,他在门口顿住,声音轻得像是说给自己听,“明日朕让尚衣局送些月白料子来你穿浅色,好看。”
门扉阖上的刹那,乔瑾跌坐在床沿。她望着他遗落的话本子,“天长地久有时尽”一句被阳光照得透亮。
指尖抚过腰间玉佩,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“君心难测,唯情可鉴”,却又看见案头青瓷杯里,他喝过的茶水上漂着片白海棠花瓣,像极了梦中女子步摇上坠落的东珠。
“来人,”她对着虚空唤道,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,“把这纱帐换成透光的吧——有些事,该让阳光照进来了。”
阳光斜斜切过君心殿廊柱,四个宫女捧着素白纱帐鱼贯而入时,乔瑾正对着菱花镜拔那支竹簪。
青铜镜里映出为首宫女袖口的暗纹——是太液池的水波图样,她记得这是尚宫局新换的绣样。
“娘娘可要移驾偏殿?”掌事宫女银蝉低头盯着她发间晃动的竹簪,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恭谨。
乔瑾将簪子轻轻搁在妆奁上,指尖抚过镜面上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裂痕:“不必,就在这儿换吧。”
她转身时,腰间玉佩随动作轻晃,撞在妆台抽屉上发出细碎声响——那里藏着半幅未绣完的鸳鸯锦帕,丝线颜色与君景珩袖中露出的那角分毫不差。
银蝉示意众人动手,素白纱帐如流云般漫过雕花木床。
乔瑾望着旧帐被撤下时扬起的微尘,忽然开口:“你们说,这宫里的纱帐,是不是都遮着见不得人的事?”
宫女们的手同时顿住。
最年轻的小桃抬头偷瞄她,正对上乔瑾垂眸时眼底的光——像冬雪初融时的太液池,看着平静,底下却藏着冰棱子。
“娘娘说笑了,”银蝉将新帐系好,锦带在床柱上挽出雅致的蝴蝶结,“奴婢瞧着,这素白帐子倒比先前的茜纱透亮许多。”
她话音未落,阳光正巧穿过镂空窗棂,在帐面上投下竹影婆娑,仿佛谁用细笔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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