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四章 耽搁(1/3)
“明日让尚衣局送些蜀锦来,”他的唇擦过她耳垂,“你穿茜色……该很好看。”
“陛下又乱讲,”她轻声嗔怪,却在他咬住她下唇时发出呜咽。
腰间的玉佩硌着她小腹,那是他方才随手解下的,刻着的“景”字正抵着她最柔软的地方。
乔瑾伸手去够案头的鲛绡帕,却碰翻了砚台,松烟墨在青砖上洇开蜿蜒的痕迹,像极了他昨夜在她背上画的山水。
“别管……”君景珩握住她沾了墨的指尖,放在唇边轻轻舔舐,“明日让宫人擦……”
他的声音被吻碎在烛影里,乔瑾感觉到他的手掌探入她裙底,沿着小腿内侧慢慢往上,所过之处泛起细密的战栗。
她忽然想起案头未写完的《贞观政要》,“水能载舟”四字恐怕要等到天明才能补全了。
更鼓敲过三更时,雕花拔步床的帷帐已被尽数放下。
守夜宫女银蝉捧着新换的熏香经过廊下,忽闻帐中传来细碎的笑声,混着织物摩擦的窸窣声。
她慌忙低下头,却见月光透过窗纱,在地上投出晃动的影子——君上的影子正覆在乔贵人身上,她发间的竹簪已不知何时落在枕畔,簪头的朱砂漆蹭在锦被上,像滴刚凝成的血珠。
夜风卷着殿外的白海棠花瓣掠过窗棂,案头的宣纸忽然哗啦作响,“水能载舟”的“载”字被吹得只剩半撇,倒像是个潦草的勾,将满室的温香软玉都勾进了帐中。
银蝉听见帐内传来低低的喘息,夹杂着君上隐忍的笑声:“还说不冷……手怎么这么冰?”紧接着是乔贵人带了鼻音的娇嗔:“还不是陛下……”
铜漏里的水滴答坠入夜壶,银蝉红着脸退到廊角,指尖攥紧了熏香盒子。
远处的宫殿灯火早已熄灭,唯有君心殿的烛影摇红,将寒夜烘得像块化了的蜜糖,连檐角的夜枭都不再啼叫,只蜷在瓦当后,偷听帐中飘出的只言片语——那些被夜风揉碎的私语,比最浓的胭脂还要艳,比最醇的奶酒还要甜。
晨光透过鲛绡帐纱,在乔瑾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斑。
她动了动酸涩的腰肢,便撞进君景珩含笑的眼底。
“醒了?”他支起身子,指尖绕着她散落的青丝把玩,袖口垂落的龙纹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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