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钟六章 钟隐(4/11)
珣为之咋舌。
他现在也大概明白,刚刚为什么没摔死。正是因为这里天地元气太过浓厚,便如同一湖无形之水,从高空撞下,自然不至于摔死。
虽然知道了青吟并无恶意,但李珣还是不明白,青吟就那样把他推下来,总不会是恶作剧,应该有什么深意才是。
李珣那愈是紧张,便愈是清明的性子显了出来,当下便将心中无谓的紧张和恐惧抛在一边,只想着一会儿若见了锺隐,该有什么说辞。
才走了数十步,说辞也还没想个全套,眼前却是豁然一亮||
这是一片林中的空地,其中盖了一处竹屋,通体都是由林中的竹子所建,看得出来这竹庐虽然小巧,细节上却细细排列编织,每一处都透出了十分的认真来。
屋外还摆放着一套桌椅,桌上的茶具,也都是竹子制成。杯中蒸气袅袅,想是才了一杯香茶。
而距李珣数步之外,还摆着一件竹制的案,此时,上面正铺着一张纸,有一人身着白衣,站在案前执笔作画。
这人必是锺隐了,可任李珣怎么想,也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他碰面。
也许应该庆幸,他没有直接面对那双据说可以穿透一切的眼神。但是对于这样意外的景象,他却更加手足无措起来。
如果不是刚刚已调整好心绪,他此时就很有可能出乖露丑。
现在,他只是垂手恭立,看着对方作画。
李珣在丹青上没有什么造诣,以他的眼光去看,只觉得锺隐下笔极快,往往略一勾画,轮廓便出,眨眼间便是数笔。
锺隐只画了七棵竹子便停下来,在纸上留下了好大一块空白,李珣全然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。
他虽然不是内行,但也知道丹青最讲究布局,纵然画家有﹁留白﹂之法,但似这般取一角而留一角的,当是画家大忌。
锺隐想做什么?
正疑惑间,锺隐忽地抬起头来。
在最没准备的情况下,他和锺隐目光相对||
他脑中先是一片空白,可随即胸口便是一阵凉意涌上,直贯顶门,被这凉意一冲,如同当头泼下了一盆冰水,让李珣瞬间反应了过来。
他再不迟疑,当即双膝跪地,垂首道:﹁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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