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 只恨当初(4/4)

刻意压低了嗓子，倒似在故意吓唬郑和宜。“那个一同送进去的小姑娘，也是细皮嫩肉的，可被折腾的不轻。当夜还未提审前就已去了半条命了。”
    郑和宜忽然握着拳站了起来。他肤色细白，此刻更无半分血色，只能僵直着身子与凤清行礼，“如之不适，改日再来叨扰。”
    凤清恍然记起，郑家才刚过去的灭族之祸，一时间后悔不迭。再看他面色难看至此，连忙起身送客。
    忽见公子匆匆出来，面色难看至极，茗烟的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，路上几次三番想要询问，观他神色又未敢言语。回了府中，公子在庭院中的梅花树下站了许久，回到房里也不更衣洗漱，对着灯火又独坐半晌。茗烟心里紧张，不知是什么消息能让公子这样奇怪，跟着也坐立难安。眼见三更，才揣度着上前，小心询问一句：“公子可要休息？”
    灯火寂寂，无人回应。
    难得入了春的夜，还冷的如同湖中的凉水一般。灯花爆破的细微声响中，不知又过去多少时辰。茗烟在一旁已打起了瞌睡，恍惚间听得一句“我不该自信会有人管她”忽然清醒过来。
    公子对着几乎燃尽见底的灯火，面上是说不出的动容。茗烟看得眼眶一热，上前去扯他的衣袖，只是尚未开口，两行热泪已簌簌滚落。
    “公子，小姐究竟怎么了？”
    茗烟觉得自己手脚发软，窝囊着就哭了起来。“这世上，除了爹娘，只有公子和小姐待我最好。茗烟愿意替小姐去死。菩萨可千万保佑小姐长命百岁。”
    他自己念叨着，忍不住哭得就越发厉害，却听一人在帘外怒道：“大吉大利，主子自然好着。快收了你的哭丧。若敢吵醒了主子，看我不打死你，遂了你的心愿！”
    谢又晴的鼻音浓重，一听便知是哭了不短的时候，却是这几日来茗烟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了。
    他激动的涕泪横飞，连滚带爬的过去掀开帘子，可惜只见到了东厢紧闭的房门。他也不气馁，抹了鼻涕眼泪进来，一时间还是忍不住又笑又哭。“晴儿姐姐骂人了，晴儿姐姐骂人了。她会骂我，必然是小姐好着，小姐好着呢。”说着就又哭了起来，根本顾不得郑和宜如何。